現代性的到來伴隨西方帝國主的侵略而發生,與東方的自守傳統直接產生衝突。從小就在基督教家庭成長的朱西甯,可能較諸同世代的讀書人還更具理解現代為何物。他不但本身是怪咖難以捉摸定位,包括太太劉慕沙,以及朱家三姊妹:朱天心、朱天文也是文化界響亮的人物。
在追求藝術過程中,他坦然回應並接受現代主義。在龎沛的1960現代主義運動中,與同時代的現代主義者並不同道。例如外文系所傳播的現代主義顯然與美援文化有關。很特殊,他並未擁有台灣學院訓練、也沒有外文系的經驗,竟然能與現代主義運動相連結。
1977年鄉土論戰發生時,它與現代主義被看成對立。也因此怹在「鐵漿時期」創的短篇小說,與其說是在於懷舊,倒不如說是批判的態度來看待舊社會。而批判的精神基礎,是來自魯迅的現代性思考。
長期以來朱西甯被加上許多標籤:軍中作家、反共作家、懷鄉作家雖有不滿,但實際上簡化了他創作的用心所在。他自承來台的前三十年'(1949-1979)創作空間有限,半被管制,半是良心克制。軍中作家與反共作家的帽子,彷彿是在暗示他們的立場與官方文藝政策的一致性;然而軍人作家的自由度極低。在雙重壓制之下,表面上不能露骨挑戰官方政策,內心會有千言萬語的騷動。
對第三世界的知識份而言,現代性帶來了解放也帶來枷鎖:前者認識了封建社會的愚昧與迷惘,進而亟思掙脫;後者則輕易喪失自我認同淪為西方文化的禁俎。
前衛棈神與語言鍛籌鑄,是現代主義的兩大特色。前者是形式技巧、後者在於開發無意識社會的新感覺。他的特徵在於運用自己熟悉的方言、俚語、與白話文提煉出特殊的敘述方式。作品;鐵漿時期、冶金者、現代幾點鐘(1969)、偶(1958) 可讀性都很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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